但刚进监狱的日子让高勤荣适应不了,剃光头,穿囚服,戴囚帽,约20个人挤在同一间“号子”里,“光管教那眼神就让你受不了。”高勤荣说刚进去那一两年“想死的心都有,”过了两年就“麻木”了。
监狱每年底都要填表,犯人要写对犯罪的认识和态度。高勤荣回忆,在监狱那几年,填表时他从没认过罪,都是写被人打击报复。教育科长与他关系不错,曾对他说:勤荣,你得认罪,不认罪不能给你减刑。虽然高勤荣一直没有认罪,但由于他在监狱里表现很好,最终仍被减刑四年。
在“狱友”张栋(化名)的记忆里,在晋中监狱服刑期间的高勤荣算得上是个“特殊”犯人。在高勤荣进晋中监狱时,张栋就已入监,张栋的刑期长,他陪着高勤荣度过了在晋中监狱的所有那几年。他们是老乡,都在教育科直属队服刑,张栋在篮球队打篮球。
2016年6月24日,张栋在运城接受界面新闻采访时回忆,由于高勤荣是“名人”,被广为报道过,服刑期间,“吃住都一样,但对他的限制就多一些,比我们要严,怕他往外送信,比如在会见家人时,都是隔着玻璃打电话,对于我们的电话,管教听不听都无所谓,他与家人打电话,就被监控得严。”
也在晋中监狱服刑的高满强跟他们都不在同一个队,被抓前,高满强是高级厨师,他就在监狱食堂服刑。高勤荣回忆,他到各队去收集稿件,有时也能遇见高满强,“好家伙,他不服,天天写申诉,把手腕的骨头都写变形了。”
高满强出狱即遭致命殴打的事件风闻全监狱。张栋回忆说,“当时高满强是和一个姓曹的犯人一起出狱,刚出门口,就被几铁棍打烂了脑壳。在里面我们也都知道。”
在高勤荣出狱前夕,由于有了高满强的“前车之鉴”,他写了遗书和血书,还写信给山西省司法厅厅长和监狱管理局局长,要求狱方用车把他送回家,以保证安全。他的要求获准。
2006年12月7日下午,等同批出狱的犯人都走完了,高勤荣在监狱第二道门口坐上狱方安排的车辆,由狱政科的两位副科长陪同,回到了太原家中。
高勤荣回到家时,太原的夜灯已经亮起,由于离开多年,他都找不见自己的家门了。
渗灌“遗址”今犹在
在运城的某些地区,十多年前修建的渗灌池仍坚固地残存着。2016年6月底的一天下午,界面新闻记者从运城市区乘车出发,沿公路往东行驶约30里,即在路边见到两座渗灌池。
这里是夏县的裴介村。公路两边是农田,种着葡萄与向日葵。两座池子都在路边地头上,相隔约30米。走近看,池子高约2米,是用砖和水泥砌成的圆形建筑物,虽然都已垮塌了半边,残存的部分看上去仍然很坚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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